快看:三年彷徨 复工与失业间徘徊的旅游人静待春来

时间:2022-12-31 15:19:56 来源:

财联社|新消费日报12月31日讯(记者 李丹昱)12月的最后两周,对于旅游人而言是疯狂的。

“这三年里,手机弹出的新闻只会令人感到沮丧。只有这一次,短短十天内国内游、出境游正式恢复,我兴奋地给我认识的所有同行打了一夜电话。”河北康辉旅行社负责人张宁对新消费日报记者直言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这种兴奋的状态在旅游行业从业者的朋友圈非常常见,有人直接在社交平台写下“阳并快乐着”的感言。

年终之际,新消费日报记者与5位旅游行业从业者聊了聊三年的经历,有人留下,有人离开,旅游业曙光初现,链条上的从业者陌生又熟悉。至于能否回到2019年,还需要时间来验证。

“三年历劫,周围人都纷纷转行”

“转行”一词是记者在此次采访中听到最多的,近三年时间,无数旅游人在这个行业里经历内心的挣扎,“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”?

张宁对记者说,热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第一指标,但热爱无法抵挡现实的残酷。“三年后,身边还在做旅游的寥寥无几,有人转行做自媒体,有人转行卖保险,都是为了生计。”

疫情前在大理经营民宿,后转行做自媒体的花儿坦言,疫情的到来才让她意识到民宿业如此脆弱。

“今年年中,大理二手群里全是民宿转让,三层15间房,成本上百万的民宿,一度只要十几万的房租就转让了。连干旅拍的都在卖设备,大疆无人机、吉普车挥泪变现、断臂自救,也为了生计想办法做直播,线上开店、转型。” 花儿告诉新消费日报记者,很多要来大理上幼儿园的宝妈,几乎是百分百的比例在取消定好的房子和学校。

2021年,短暂的民宿热让国内民宿行业看到了复苏的希望,但随着疫情发展,一切又回到原点。

2022年,花儿的旅游业收入几乎为零,进而转行做起全职博主。经营小红书三年后,逐渐有了一定收入,一度可以达到月入3万元。“做自媒体前两年无人问津,坚持下来才有了一定成果。”

实际上,与民宿也相比,转行最多的还是从事旅行社行业的人。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《2021年度全国旅行社统计调查报告》显示:2021年,全国旅行社从业人员278772人,较疫情之前的2019年下降33%,签订劳动合同的导游人数94332人,较2019年下降23%。

三年时间里,张宁所在的旅行社经历了多次复工、关门的循环,在初始员工几乎全部离开后,张宁反复进行招聘、裁员、再招聘。

2020年,即使处于停工状态,旅行社员工也基本能拿到基本工资,但2021年后,停发工资成为常态。社保中断后,人们相继离开了这个行业。

疫情防控措施优化后,积极复工的张宁一度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人员。“之前合作的伙伴已经有了新的工作,现在对旅游业有信心的人又少之又少,招聘难度非常大。近期客户所有咨询单,都是我们三个合伙人完成的。”

“资金紧张、人力短缺,旅游业困境仍存”

随着跨省游逐渐恢复,人员短缺的弊端开始显现。

春节将至,人员招聘难度不小。从事机票代理、会展服务的张武已经连续两周在招聘客服人员,但结果并不如意。“机票、签证咨询量显著上升,尤其是团客有复苏迹象,但是链条上的服务人员却青黄不接。“

张武们的困境在于,经历三年疫情洗礼后,资金链紧张成为常态,招聘工作人员需要控制人数,还要求有一定经验,这也提高了招聘难度。

疫情以来,因资金不足倒闭的旅行社不在少数,留下来的从业者也多是负债运营。在外界纷纷看好明年旅游业复苏进度的同时,部分从业者却因资金周转困难难以提高明年的预算。

张宁坦言,自己的旅行社之所以能够渡过疫情期间,主要是依靠“拆东墙补西墙”的资金周转方法。“看到复苏的希望后想要在明年重新扩大业务规模,餐厅、酒店、大巴车每一项都要提前下定,线下的门店想要转到更核心的商圈,但银行的贷款批不下来。”

据张宁透露,自己经济情况还算比较好,有的武汉旅行社还在还2020年初退订的钱。“很多人对疫情的判断失误,认为2020年就会结束,所以没有及时缩减业务规模,导致破产。”

许久没有规模性运转的旅游业,正面临短暂的员工流失、设施设备缺乏有效维护、管理和服务质量下降等,复苏的进度与市场需求息息相关。

业内人士认为,针对供给端,要特别关注旅游企业生产能力下降问题,可以协调金融机构,通过续贷和设立旅游企业技改专项贷款等方式,帮助旅游企业解决硬件改造和技术升级的资金困难问题,给企业发展注入活力。

“不盲目乐观,预计明年三月旅游业会真正开始复苏”

采访中,从业者们虽然难掩喜悦,但对明年旅游业恢复趋势仍持保守态度。

原日光山谷营销副总、现信旅房车运营总监洪伟对新消费日报记者表示,目前旅游业面临的困境,还是游客心理上局限。“如果国内疫情逐渐好转,到三月份左右,大家减轻了心理负担,旅游才会逐渐恢复,并有望出现可观的增长。但必须注意的是,与疫情前相比,旅游业的玩法已经改变。”

2021年以来,周边游取代跨省游成为人们出行的首选,进而带来露营热、徒步热,据洪伟介绍,疫情期间,处于北京周边游辐射地的日光山谷每逢节假日都是满房状态。

这样的出游习惯,让旅行社的角色逐渐被淡化。行业内部有个说法,疫情过后,旅游会很热闹,但可能和旅行社没什么关系,因为人们的消费习惯、旅行方式都发生了变化。

张宁也不否认这一说法,“我们只能不断去打磨新的产品来吸引年轻客群,目前已经有了新的运营思路,会视明年行业恢复情况而定。”

不少旅游人认为,2023年旅游业究竟如何还是未知数。

中信研报中曾对已经放开的国家进行对比发现,澳大利亚是疫情防控最宽松的发达国家之一,在国际旅客人数恢复到疫情前的50%左右之后,澳大利亚国际旅游恢复显著放缓;美国是防疫较为宽松的最大发达经济体,美国国际旅游收入恢复到疫情前的70%,之后恢复速度显著放缓,但国际旅游支出恢复程度较高。

研报认为,在海外经济体的防疫政策放开之后,旅游业确实有所恢复,但仍普遍低于疫情前水平。虽然奥密克戎毒株的致死率已经降至流感水平,但传染性远高于流感,并且有一定可能性会出现长期症状,这可能是居民旅游出行意愿仍在一定程度上受抑制的原因。

虽然旅游业长期复苏情况仍未可知,但今年底,旅游行业已经暗流涌动。近日,同程旅行一口气宣布了年内的五个收购项目,欲抢先布局市场;携程、美团、飞猪们也纷纷推出了出境游项目,包括免退改政策等。

头部之间跃跃欲试的竞争态势,已经率先拉开了旅游业复苏的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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